十一、中医是不知“本”的糊涂医
自一百多年前西医开始在中国普及,中医就一直以“西医治标,中医治本”的异端邪说来抵制西医。它搅乱了百姓的就医方向,掩盖着中西医临床疗效的真实。
西医不用“标”这个词,用的是“症状”。本,指根茎,引申为本质,医学上指的是疾病的根本原因,即病因。对“本”的迥异认识,使中西医分道扬镳。
中医认为产生疾病的根本原因是“阴阳失调”所致。因此,诊断疾病的总纲就在于善于抓住阴阳这个关键。《黄帝内经》说:“善诊者,察色按脉,先别阴阳。”中医认为:“阴阳失衡”即为病;治病就是让人恢复到“阴平阳秘”的健康状态。而具体的致病因素就是所谓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内伤七情(喜、怒、忧、思、悲、恐、惊,现代医学指出,忧郁和焦虑本身就是病,所谓“抑郁症”就是以“忧”为特点的)还有疫疠、痰饮、瘀血等等。黄帝内经《素问.至真要大论》说:“夫百病之生也,皆生于风,寒暑湿燥火。”错了,真实的病因不是风而是病菌。受凉后容易感冒,古人不知病毒,把它归因于“寒”。比如某个产妇产后恰好吹风后发生了产褥热,古人不知“细菌”,把它归因于“风”(由此形成坐月子的恶俗)。瘟疫使成千上万的人死亡,古人觉得无法用普通的“风”“寒”来解释,于是想象有一种比“六淫”可怕得多的“异气”,这就是“疫疠”(明朝吴又可的《瘟疫论》,年前希波克拉底推测,在沼泽地区的空气当中存在许多微小的小虫子是传染病的原因;年前,西医对瘟疫之一霍乱的病因占据主流地位的一直就是“瘴气”说,即带有某种病原或毒的空气象烟雾一样漂浮在空中,侵袭人体则得病)。这“疠气”究竟是什么,古人无法知道,其实就是细菌和病毒(人的身体上至少寄生着亿个细菌)。总之,古人对病因的认识是原始的、错误的,乃时代之局限。然而,今天的中医继续使用“六淫、七情、疫疠”来分析病因,指导临床,就是顽固不化而危害生命。六淫、七情、疫疠,皆无法进行客观观察、测量和检验,完全靠医生的主观臆测和附会,不同的人可以得出不同的结论,每个中医都可以根据自己的理解来下药,却是“千人千方”,都是糊涂方。除了简单的疾病,如外伤,不夸张的说,中医对几乎一切疾病病因的认识都是错误的。
可以感染人体引起疾病的微生物有五类:细菌(如大肠杆菌)、病毒(如冠状病毒)、真菌(如扁平苔藓)、原生生物(如疟原虫)、蠕虫(如沙虫)。其中,能够被抗生素有效杀灭的是细菌。年,在维也纳医师公会的演讲会上,塞麦尔维斯报告了产褥热发生的原因和预防的方法。当他宣布“是医生们自己受污染的双手和器械,把灾难带给了产妇”这一结论时,会场里立即混乱起来。那些专家权威们,气得胡子发抖,他们使用了种种威逼手段,迫使这位来自异乡的青年医医院。当年初夏,塞麦尔维斯回到了他阔别十年的祖国。当他接手负责布医院病房时,面临着严重的局面:可怕的产褥热已夺去了一个产妇的生命,另一个病危,还有四个已受到感染。塞麦尔维斯立即行动,实行了严格的产科消毒法。结果很快扭转了危局,产褥热发病率下降到0.6%。罗切斯产院的声誉与日俱增。与此相反,他离去后的维也纳产院,消毒制度被废除后,产褥热发病率又直线上升。然而,当时感染疾病的罪魁祸首——致病细菌,还没被人们了解,因此塞麦尔维斯的功绩并没得到应有的重视。直到年他去世的那年,巴斯德发现了蚕病细菌,人们才觉察塞麦尔维斯的消毒措施具有多么重要的医疗价值!如今,人们把塞麦尔维斯尊敬地称为“母亲们的救星”。在维也纳广场上,建起了他的纪念雕像,母亲们怀抱孩子来到这里缅怀为他们缔造幸福的先驱者。年英格兰外科医生李斯特(JosephLister)首创石炭酸(化学名为“苯酚”)消毒法,改变了手术前景,使原来手术后死亡率的60%下降到了15%。如果先在妇女生产的房间喷洒石炭酸,也可以大大提高妇女生产以后的存活率。但是,石炭酸消毒法有一个缺点,它只能进行表面消毒,不能进行体内深层次地“杀毒”(灭菌)。
年,德国医生埃尔利希在经历个化合物配方实验的失败后,在第个配方实验中取得了成功,它就是阿斯凡纳明。这种药物仿佛可以分清敌我的“魔弹”,能杀死侵入人体内的梅毒螺旋体细菌,又不伤害宿主。这个药物的问世,开创了化学疗法的新纪元。
年,德国化学工业巨头克拉尔(JosefKlarer)合成了一种鲜艳的橙色染料。同年,细菌学家兼药物学家杜马克(GerhardDomagk)尝试着用这种染料来杀灭链球菌,取得了成功。这就是可以使生产妇女免受产褥期败血症威胁的百浪多息(Prontosil)。医院试用它治疗38名产褥热患者,挽救了其中35人的生命。它的问世,标志着抗生素时代的开始。杜马克因此获得了年的诺贝尔奖。当他接到授奖通知时,却被当时法西斯纳粹政权的盖世太保逮捕了,于是杜马克被迫取消接受这个奖。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人们重新想到磺胺药的发明者杜马克,他这才风尘仆仆地赶到斯德哥尔摩,正式领取了这个迟到的诺贝尔奖。后人进一步研究了百浪多息,发现它之所以在培养皿中无抑菌作用,而在体内有显著疗效,是因为百浪多息进入体内后,经过代谢,转变为氨基苯磺酰胺(磷胺),而这正是治疗细菌传染病的有效成分。后来人们就直接应用磺胺来代替百浪多息治病。直到今日,磺胺仍然是常用抗菌药之一。磺胺药为什么有这么大的能耐呢?原来,无论哪种细菌,在生长与繁殖过程中,需要许多物质的帮助。其中有一种叫做氨基芳香酸的物质具有促使细菌生长的作用。说也正巧,这种物质的化学结构与磺胺非常相像。因此当病人应用磺胺药物后,细菌不能分辨究竟哪个是磺胺,哪个是氨基芳香酸。结果细菌摄入到它们体内的不再全是氨基芳香酸,还有许多磺胺被误认为是氨基芳香酸而摄入,于是适得其反,细菌生长繁殖受到阻止,而且抑制了细菌的为非作歹,使其早早夭折。~年是磺胺药物的兴盛时代,当时有大批磺胺药物问世,例如磺胺噻唑、磺胺嘧啶、二甲基胺嘧啶等,有效地治疗了许许多多各种细菌感染病人。在~年这个阶段,磷胺药物的发展处于低潮期。当时仅有磺胺异恶唑、磺胺二甲基异嘧啶等个别药物在临床上应用。近二三十年,磷胺药物又进入再盛时期,重放光彩。许多毒性小,副作用少,容易吸收,效果好以及作用时间长的新颖磺胺药物相继问世,例如磷胺甲基异恶唑、碘胺苯吡唑等。不管怎样,磺胺药至今仍不失其光彩,与抗生素一起,成为当代最主要的两种并驾齐驱的抗菌药物,让世界瞩目。
英国科学家弗莱明(AlexanderFleming)年发现:人体鼻腔分泌的“溶菌酶”,具有抵抗微生物的能力。这在微生物学中就叫做“抗生现象”。年,弗莱明发现了青霉素的抗生作用。年,一个受希特勒排挤的犹太裔德国人钱恩(ErnstChain),逃离德国到了英国,在牛津大学成功分离出了青霉素。但是,英国没有能力生产这种药品。年,在美国洛克菲勒基金会提供美元的资助下,青霉素终于首次在美国生产出来了。很快,它被投入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战地救护,拯救了许多濒临死亡的盟军将士的生命。年,弗莱明、弗洛里、钱恩,因发明青霉素,共同分获了当年的诺贝尔医学或生理学奖。以后,陆陆续续又发明了链霉素、金霉素、土霉素、四环素、卡那霉素、庆大霉素等。
从年多马克发明百浪多息(Prontosil)算起到年,抗生素家族成员已经增加到了个。它们都为我们人类征服因细菌感染而引起的疾病,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数千年来,为妇女接产不属于中医的范畴,而属于“收生婆”的领地。收生婆要让孩子“土生土长”。收生婆不让产妇在干净的床上生产,而是准备好几块土坯,让产妇光着下身,坐在、躺在、挣扎在土地上、土坯上生孩子;孩子生出来了,对窒息“不喘气”的新生儿,收生婆不懂得施救,潦草埋葬拉倒。对“喘着气”有希望的,就得给予断脐带。怎么断?反正不能用剪子剪。一是因为剪子是铁的,属金。一下生就遭金器所伤,担心孩子会一辈子不吉利。二是因为金是“五行”之一,金木水火土之间具有相克关系,都是大忌,一律不堪使用。那用什么断脐带呢?收生婆便把产妇睡觉的床上苇席撕破一个口,顺手抽取几片苇席枚子,慢慢地把脐带拉断。于是,避免了“五行相克”。由于收生婆没有采取任何消毒措施,所以,经常出现两种病。一种是新生儿破伤风,一种是产妇的产褥感染。于是,产妇因为感染而死于生孩子的事,是经常发生的。至于新生儿破伤风,那就比比皆是了。破伤风由破伤风杆菌引起,细菌会分泌外毒素,引起机体痉挛性抽搐,中医叫“脐风”。隋朝的《诸病源候论.脐疮候》有推测:“初生断脐,洗浴不即试燥,湿气在脐中,因解脱遇风,风湿相搏,故脐疮久不瘥也。脐疮不瘥,风气入伤经脉,则变为痫也”。中医将一切病因纳入阴阳风邪这套体系,解释成湿气、风邪入侵,这类说法一直持续到现代。中医认为破伤风是由于伤口里进了风,故要求女人生了孩子后都要关7天窗户。即使三伏天也要如此,结果搞得人中暑。殊不知,破伤风杆菌是厌氧菌(刺入伤比开放性伤口更利于此病菌的生长),关窗户只会让杆菌繁殖更快。小儿脐风散源于宋代的“儿科国医大师”钱乙的小红丸,现在中医界很喜欢吹“钱乙一味黄土救太子”,就算钱乙做过太医,当时神宗生有十四子,但仅有六子得以活至成年,这数据足以证明当时医术很低下。到了清代,小红丸(又名辰砂丸)的药方修补成了:全蝎(去毒洗净,一两)南星(一两)珍珠(一钱)朱砂(四钱五分)巴霜(二钱五分);可以说现在“卫生部部颁标准”的小儿脐风散用的配方就是沿用清代小红丸配方。给新生儿灌服这样的神药对破伤风的治疗毫无用处。由于破伤风杆菌到处存在,一旦发生新生儿破伤风,新生儿几乎没有存活的可能。所以,新生儿一周岁内夭折率很高。
年德国医学家尼可莱耶(Nicolaier)发现破伤风梭菌,揭开了破伤风的秘密;再往后,医生们发现新生儿破伤风发病、产妇产褥热的原因是消毒不良导致感染;于是有了新法接生,其中要求接生工具、接生者双手、产妇的外阴部和婴儿的脐带严格消毒。实施科学的西式法接生后,破伤风感染不再存在。现在的新生儿早就跟“脐风”告别,即使有偶发的病例也有成功率很高的救治方案。新法接生也基本消除了产妇产后的产褥热威胁。虽然“脐风”早就不需要中药插手,但是小儿脐风散却没有死去,无良中药厂把“功能主治”修改为“清热驱风,镇惊祛痰”,然后继续生产、销售这种无用有害的垃药中成药。查阅中国药监数据库,共有16个批准文号。以下是一份北京同仁堂小儿脐风散的药品说明书,成份:全蝎、猪牙皂、大黄、当归、巴豆霜、硇砂、朱砂、牛黄。朱砂——硫化汞,可在体内积蓄导致慢性汞中毒,损害肝、肾、神经系统、生殖系统等。巴豆霜内服首先感口腔灼痛,咽喉肿痛,恶心、呕吐,腹绞痛,吐出血样物,大便水样,或米汤样并带血,里急后重,严重可死于呼吸衰竭。巴豆油对肾脏有刺激作用,可产生血尿、尿闭;有致癌性,并能增强某些致癌物的致癌作用。大黄含大黄素,具有肝毒性、肾毒性,能对肝脏、肾脏造成损害,会干扰胆红素代谢途径,致黄疸,结肠黑变,大肠腺瘤性息肉及结肠癌发生率增高。天南星其最常见的毒性作用是对皮肤和粘膜的刺激,作用迅猛,接触和误食后引起接触部位的红肿疼痛,以及由此产生的其他症状,如舌体肿大致使言语不清,喉头肿胀带来吞咽和呼吸困难。胃肠粘膜刺激引起恶心、呕吐、腹痛、腹泻,严重中毒可因窒息而死亡。天南星也有肾毒性。全蝎有肝肾毒性。一言敝之:药厂无良,药监尸位素餐,中医药文化洗脑害人,而婴儿乃受害者。
西医对于病因的认识与中医的主观臆断完全不同,是建立在实验和逻辑的基础上的。细菌病因的发现至今不过多年。法国科学家巴斯德年提出:疾病不是希波克拉底和盖仑所说的是由“体液”和“灵气”决定的;当然,更不可能是中医所说的“外感六因”和“内伤七情”引起的;每一种疾病都是从相应的疾病种子即微生物发展起来的。
疟疾是很古老的疾病,我国的甲骨文里就有记载,英文叫malaria,也是从意大利文传过来的,它是鬼气的意思。在中医的疾病分类中有一个“疟门”。但是,列入“疟门”的疾病并不就是疟疾。被中医典籍列为“疟门”的疾病,其主要症状包括发烧、头疼、四肢乏力、畏寒、口渴、鼻塞。凡是具有这些症状的疾病,中医都列在了“疟门”之下。对于由疟原虫感染而引起的疟疾,中医至今缺乏起码的认识。中医认为疟疾病因为“外感疟邪、疫瘴湿毒之气或风、寒,暑、湿之气,内则正气损伤而发病”。《素问.疟论》云:“夫痎疟,皆生于风”;“其间日发者,由邪气内薄于五藏,横连募原也。其道远,其气深,其行迟,不能与卫气俱行,不得皆出,故间日来作也。疟气深而行更迟者,则间二日而发,形成三阴疟,或称三日疟。”都不知道它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所以都是在海防线上来设防,甚至于用烧火来赶走它。后来才发现疟疾真正的病因是由蚊子传播的疟原虫感染,导致间日疟和三日疟的是两种不同的虐原虫。年,法国军医拉万让率先在疟疾患者的红血球中发现了一种锥体虫即疟原虫。年,意大利动物学家克拉西发现按蚊是疟原虫的中间宿主,仅限于雌蚊。公蚊子以植物汁液为生,与人类没有关系;而母蚊子需要血液来为它的卵提供营养。人被蚊子咬之后5到10分钟,疟原虫孢子就会到达肝脏,入侵肝细胞,在这里它们可以躲过人体免疫系统的攻击。孢子侵吞肝细胞的营养,大量地分裂繁殖,大概一个星期之后胀破肝细胞跑出来,将数以百万计的新孢子释放进入血液。新的孢子马上入侵红细胞,再次逃过免疫系统的追杀。它们以血红蛋白为食,继续繁殖,大概两天后破坏红细胞,产生更多的孢子入侵其它红细胞……用不了多久,2/3的红细胞都会被疟原虫占领。疟原虫在血液里这种周期性的繁殖过程,就会导致病人三天两头地发高烧、打寒战。有一些孢子在红细胞里发育成大小不同的雌雄细胞,人再次被蚊子叮咬时,它们就进到蚊子身上。雌雄细胞在蚊子的消化道里生存,发育成熟、彼此结合,进行有性繁殖。大概两个星期之后,新产生的孢子进入蚊子的唾液腺,在蚊子吃下一餐时进入人体,开始新的循环。对疟原虫来说,人和蚊子是它在生命不同阶段两个必不可少的居所和食物。年,科赫通过验血能查出潜伏期的疟疾。年,戈翰姆医生发现:疟原虫的子孢子在侵入人体后首先进入肝脏细胞,在肝里大量增殖以后才侵入红细胞,所以在这个时期从血液中找不到疟原虫,潜伏期最短不少于8天。疟疾症状通常在被蚊子叮咬后9到14天表现出来,除了忽热忽冷,还会头痛、呕吐,有点像感冒。如果没有合适的药物,感染很快就会加重、危及生命,因为疟原虫会通过破坏红细胞导致严重贫血或损坏重要器官,比如堵塞向脑部输送血液的毛细血管。一些儿童患者痊愈后,脑部因此留下了残疾。年,克罗托斯基在疟疾治愈人的肝脏中,检测出了一种叫作休眠子的孢子,才彻底搞清了疟原虫的全部生活史。原来按蚊在叮咬人后,微小的孢子进入肝脏时,一部分大量繁殖,进入血液使人患病;另一部分则潜伏在肝细胞中,进入休眠状态,等待时机,一旦条件适宜,就会再次大量繁殖,使病人复发疟疾。
年代,德国科学家罗伯特.科赫(R.Koch-)制定了科赫法则——确定某种微生物是某种传染病病因时必须满足四个条件:第一,这种微生物必须能够在患病动物组织内找到,而未患病的动物体内则找不到;第二,从患病动物体内分离的这种微生物能够在体外被纯化和培养;第三,经培养的微生物被转移至健康动物后,动物将表现出感染的征象;第四,受感染的健康动物体内又能分离出这种微生物。科赫总结出来的这四条原则经无数次验证并一直沿用至今。在科赫法则的指导下,科学家们发现了伤寒、结核、霍乱、炭疽、鼠疫等伴随人类至少几千年的各种瘟疫的病因;从此人类不再惧怕各种新型的传染病。因为,每出现一种新的传染病,科学家们都会以越来越快的速度确定其病原。不仅是传染病,营养缺乏病、代谢病、遗传病、免疫病、基因病等等,越来越多的病因被锁定。如坏血病的病因被锁定为维生素C缺乏;一种俗称蚕豆病的溶血性贫血的病因被锁定为遗传性葡萄糖-6-磷酸脱氢酶(G6PD)缺乏;白化病的病因被锁定为先天性缺乏酪氨酸酶,黑色素合成障碍等等。
当现代医学科学进入“单一病因论”,现代医学的知识把自然界作为整体的变化和人体疾病的必然联系几乎完全割断。比如,中医说冬天之风寒容易得感冒,现代医学说感冒是病毒传染的。你只要不去人多的地方,或戴口罩就不会被别人传染。诚然,还有很多疾病的病因尚不清楚,西医承认这一点。中医则不论什么新的疾病出现,他们打定主意就在六淫七情疫疠里打滚,决不出老祖宗划定的圈子,实际上中医也没有能力跨那雷池一步。即使是“病因尚不明确”,如哮喘,其发病的基本原理也研究得越来越清楚,是由多种细胞(如嗜酸性粒细胞、肥大细胞、T淋巴细胞、中性粒细胞、气道上皮细胞等)和细胞组分参与的气道慢性炎症性疾病,与多基因遗传有关,同时受遗传因素和环境因素的双重影响;这比中医的“胎毒”臆想要可靠得多。总之,西医对病因的认识非常可靠,即使尚不明确,对其发病机制和病理过程也非常清晰。在这种基础上,“治本”才成为可能。
标本既明,且看治疗。西医治病,务求明确病因,从来就是病因治疗和对症治疗并重即“标本兼治”。譬如,贫血症,这是国人较普遍的疾病之一。现代西医发现有多达一百多种贫血。最常见的贫血症是缺铁性贫血,多半跟患者的营养环境及身体状况有关。西医治疗缺铁性贫血的办法很简单,先查找缺铁的原因,比如说铁摄入不足(营养性缺铁),钩虫感染,溃疡萎缩性胃炎,体内慢性失血,等等。然后治疗病因,贫血就根治了。比如说,铁摄入不足,可以补充富铁食物和铁剂治疗;消化性溃疡导致慢性失血失铁者,予根除幽门螺旋杆菌治疗;子宫肌瘤导致月经过多而缺铁者,摘除肌瘤;钩虫病致肠道隐性失血者,予驱虫治疗,等等。这种有的放矢的病因治疗佐以对症治疗才是西医“治本”的精髓。若让中医来治贫血,没有血象、骨穿及其他现代检查术,首先要明确贫血的原因就不可能,更不知道钩虫感染等疾病的存在。于是只有把贫血笼统的说成是“血虚”之类,然后主观臆测,或曰心血虚,或曰肝血虚。治疗则补血、补脾、补肾,千人千方。可无论如何补,能把失去的铁补回去吗?拿简单的钩虫病来说,你不认识这个虫子,不打掉它,怎么吃中药都是白搭。
中医“活血化瘀”不离口,只会空谈。“瘀”指的是血液在血管中的瘀滞导致血流不通,这是主要含义;还有一种情况是外伤引起皮下出血形成的血肿,中医也认为是“瘀”。其实这不能叫“瘀”,这是血液漏出血管而在局部形成的血肿,这种血肿随着时间的延长都会自我吸收逐渐消散或机化。中药对此“化瘀”,其实不是它化的,是机体自我吸收的。那么“瘀”主要是(血管内)血流不通或不畅的意思,是古人对病理生理现象的一种想象和推测:如胸闷心痛是心血瘀;胸痛咳血则是肺血瘀;胁痛是肝血瘀;小腹疼痛、痛经是宫胞血瘀等等。“活血化瘀”翻译成英语是promotingbloodcirculationforremovingbloodstasis即促进血液循环以消除血液瘀滞。但是,以现代医学的研究来看,这种说法是胡说八道。这些“痛”,并不都是“不通”(即“淤”)。邓铁涛误诊其妻的腹痛为“胃脘痛”,脑子里想象的可能就是肝血瘀滞,不料却是心肌梗死,就此害了卿卿性命。而西医对这种疼痛首先强调的不是“治标”,甚至不主张“治标”(镇痛治疗),生怕掩盖了病因。只有在查明原因的前提下,“治标”才能正确理解:胃病可以痛,胆、胰腺、肠道也可以;更严重的疾病如心梗、主动脉夹层动脉瘤破裂也可以在这一部位疼痛;甚至大叶性肺炎也可以首先表现为“胃脘痛”。明确了这些原因后,西医有两种方式“治标”:一是直接“治标”,如镇痛治疗、抑酸治疗等;二是通过“治本”来“治标”,如心梗6小时内进行介入、溶栓治疗,直接打通堵塞的血管,可达到立竿见影的“治标”效果。血流不通若除去物理压迫因素,就只能是血栓,“化瘀”除非能溶栓。血栓的成分包括纤维蛋白、红细胞、血小板、凝血因子等,其形成过程包括神经机制、凝血机制和血小板机制,西医不仅可以检验(化验凝血象,CT、血管造影照出血栓的部位形态),也研究出了疗效确切的溶栓药物。血栓形成过程简单说是通过内外源不同途径的复杂的链式反应,形成凝血酶,使纤维蛋白原裂解,形成纤维蛋白单体,再聚合,最后形成稳定性交联纤维蛋白,这就是血栓。人体内除了凝血系统外,还有个纤维蛋白溶解系统与之平衡。了解了这两个系统,才能找到药物精确打击。中医对血栓的构成和形成一无所知,怎么化?它所谓的“化瘀”就是喊喊口号而已。
年,威廉?哈维(WilliamHarvey)发表《心血运动论》,才通过实验方法发现了血液循环系统,预言了连接动静脉的更微小的血管的存在。30年后,意大利生理学家马尔切罗?马尔比基(MarcelloMalpighi,-)在显微镜下发现了连接动脉和静脉的毛细血管。一个人全身的血管,如果连接起来约长15万公里,可以环绕地球4圈。人体毛细血管直径约6~8微米,总长度达万米,占全身血管总长度的90%,表面积约达平方米。实验发现,在毛细血管的前端分布着平滑肌细胞,它像“闸门”一样控制着毛细血管的血流量。已证实,人体在静息时毛细血管大部分主动关闭,约有20%处于开放状态。比如,进餐后胃肠道开始工作,此时的消化管道毛细血管“闸门”开放,血液进入消化管。而此时的骨骼肌微循环则处于关闭状态。当人们深思熟虑时,大脑微循环开放,毛细血管内出现丰富的血液灌注脑细胞,以适应脑记忆与思维的功能。其他静息的器官,血流从微动脉直通入微静脉迅速返回心脏,以保证体内有限的血液灌注兴奋了的器官,维持正常的生理功能。微循环是血液和组织液、淋巴液之间物质交换的主要场所,其调控有着非常复杂的神经体液机制。微循环出问题很多是血管炎性疾病。血管炎一般累及大中小血管,以微血管炎为主要表现的有一种病叫“显微镜下多血管炎”,这种病平均发病年龄50岁,主要累及肾、肺和神经等系统的微循环血管,望闻问切没有用,需要做肾组织活检才能诊断出来。象拍打拉筋这种“改善微循环”的另类治疗绝对是此病的杀手!肾功能本来就不好,拍打出那么多破裂的血管、漏出的血液、溶解的组织和细胞,那是嫌死的不够快了。幸好现代医学不是那么愚蠢且恶毒的医学,以激素和环磷酰胺联合治疗,5年生存率可以达到38%-80%。还有一种情况叫做弥散性血管内凝血,简称DIC。DIC的主要机制之一就是微循环障碍,微动静脉毛细血管里被广泛的微小血栓所堵塞,发展下去就是休克。休克是生命活动逐渐衰竭的一种综合状态,包括面色苍白、反应迟钝、脉搏细速、血压下降、尿量减少以至昏迷。这些症状的实质就是微循环内血流量不足,即微循环失控,毛细血管无规律的开放,血液大量流失,生命器官的有效血容量降低,组织、细胞缺血缺氧,代谢废物不能排出,机体表现出一系列的中毒症状。当微循环障碍持续发展下去时,全身毛细血管床容量成倍增加,大面积血流减慢,水分子及小分子蛋白质渗出到毛细血管外,以致毛细血管内血浆浓缩,血液粘稠度加大,使血液淤滞在微循环内,红细胞聚集在一起,使血液淤滞更加严重,甚至会发生红细胞的聚集堵塞毛细血管,使微循环的灌流停止即弥漫性血管内凝血(简称DIC),这是临床上常见的一种危急状态。当毛细血管内凝血引发微血栓形成时,可堵塞肺、肝、肾、肠、心、脑等许多器官的血流,造成细胞机能和代谢严重紊乱,甚至发生变性坏死,如不及时抢救,生命十分危险。DIC的主要表现之一正是皮下大片瘀斑,和拍打的结果一样;这不是什么排毒,而是可怕的病理表现。这种情况想用那些巫术来“改善微循环”同样是找死!唯有进行病因去除、抗凝、补充血小板和凝血因子等等治疗才有一线生机。总之,所有的“改善微循环”为由的治疗都是忽悠术,健康人和绝大多数慢性病也根本不需要改善微循环。
中医无“本”可治。中医是治“症”的,不是治“病”的,而且也无“病”可治。中医就是“辨证论治”。中医辨的是“症”而不是“病”。辩证也好,辩症也罢,都是在极其简陋的“四诊”基础上来“辨”的。这一个“辨”字,穷尽了中医的主要特点,那就是在“阴阳五行”“八纲八法”等,如同“老虎、杠子、虫子、鸡”一般的游戏圈子里,坐而论道、辩解、巧辩,这一切的“辨”,都是凭着三寸不烂之舌进行诡辩和狡辩,猛吹牛皮,吹得越大越好,唬住患者就行。中医辨出来的弯弯绕,一般是只有“六淫七情”或者气血经络、藏象之类的简单附加,比如“肺气虚”、“上焦火”、“脾不利湿”、“气滞血淤”等,是没有“某某炎”“脑溢血”“肾结石”“冠心病”“心肌梗塞”这样的病名的。如果说有,那是从西医那里“进口”的。中医,就连“病”,都没有明确的表述,只是辩别“症候”而已。比如发热,不是去辨别发热的的根本原因,而是要辨别有汗无汗以及所在。由于中医认为的藏象、经络、元气之“本”,不是真实存在的东西,所以,绝大多数治疗都难以切入本质,把“治标”看作是“治本”。所以,“中医治本”,在事实上并不存在。就拿中医的“元气”来说,就是一种非“本”的虚妄。中医“治本”,就是巩固从母体里带来的“元气”。那么,“元气”是一种什么物质?是否真的存在呢?现代医学进行的每一例胸腹手术、颅脑手术,都把人的所谓“元气”“毁坏殆尽”,而疾病却治好了。它有力的表明,“元气”只是一种假设,人体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元气”。人体既然没有元气,那么,一切用“巩固元气”来“治本”的理法方药,都在钢铁一般的手术事实面前,变成了没有任何意义的玄虚。与“元气”之说同理,中医的经络、藏象,也都是人体根本不存在的一种“假设”。以治疗这些客观上并不存在的“假设”为目的,来作为“中医治本”的依据,显然是非常荒唐的。
中医没有“专利病例”。中医、西医在上百年的医疗对比中反复证明,凡是西医治不好的病,中医都治不好。没有任何一种病是西医治不好,中医能治好的“专利”。至于那些“包医百病”的江湖郎中,那些专治“不治之症”的“中医”,有的属于“安慰剂”,有的是恬不知耻的吹牛皮,还有许多是欺骗百姓的骗局。最终,都会以“治好病,救不了命”为借口来搪塞——这就是“中医治本”的真谛。比如,对于阑尾炎的治疗,传统中医就连人体有“阑尾”也不明白,当然就谈不到“治标治本”的问题。后来,在西医的影响下,一些中医承认了“阑尾”的存在,“研究”出了“大黄牡丹汤”的方剂,患者服用后,有一些的确可以暂时缓解症状,但是,由于只是“治标”,没有“治本”,没有从根本上铲除阑尾炎复发的内在隐患,所以复发率极高。西医则不然,干脆开刀,把阑尾切除掉。阑尾割除了,阑尾炎的病,永远不会“复发”,于是,西医,现代医学实现了真正的“治本”。
不知“本”,自然无法“治本”;也无法“治标”。如血友病,西医弄明白了它的病因是先天性的缺乏第八因子。虽然仍然无法根治此病,但在今天,预防和治疗性的补充八因子已完全可以使患者获得接近正常人的生活质量和寿命;而中医对血液成分一抹黑,对疾病之“本”一无所知,“治标”“治本”均是天方夜谭。当代的西医认为:疝气是小肠等器官在体腔腹壁薄弱处的梗阻。可传统中医认为是气的於滞。中医大专教材也修正了。可见,古中国人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认不清,怎么可能认清更为复杂疾病?中医从古到今没有“病灶”概念,对任何疾病的描述都是似是而非,甚至胡说八道的。比如说,中医描述的“气痛”,究竟是什么痛,痛在什么位置,中医至今也描述不出来的。这意味着,不用说“治本”,就是把疾病的“标”描述出来也做不到。总之:中医连治标都谈不上,治本更是欺世盗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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